第(2/3)页

    锦绣向她点了点头，“真的。”

    玉幽含泪道：“可是，可是你之前都不管他……”

    锦绣微微笑道：“我若真不管他，如何会去给他取药？而且，你也听见了，他是我的哥哥，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死。”

    “锦绣姐姐！”玉幽像是遇见了救命稻草一般，用力握住她的手，眼泪滚滚，“我求你一定要救他，因为我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问他，如果他死了，我就永远找不到答案了。”

    锦绣不由心疼起这位七公主来。说到底，她也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女孩，堂堂一个公主，抛下宫廷生活狼狈不堪的跟着来到这里，难免会害怕。于是将她拥住，“放心吧，有我在，他不会有事。你看你，哭得眼睛都肿了，我带你去洗把脸，这里有爹守着呢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玉幽抽泣着点点头，跟着锦绣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两人出去之后，老艾见无雪又有昏沉之态，守了一会儿，不忍叫醒他，自站起身慢步走向窗边。

    这是一间看起来很普通的屋子，屋子四壁无华，桌椅简单，除了一张床和架子上的几本书以外，连个像样的物件也寻不到。老艾走到书桌前，看着放在桌上的麒麟符机关图和白玉面具，老艾由不得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。

    楚白这孩子，大概已成了楚家之主吧。齐老国公能让他戴着这张面具到凤凰山来，说明外面的天下已经生乱，换句话说，现在的楚家已然岌岌可危。而楚白不顾生死也要攀上悬崖，身边又带着这样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公主，这件事情怕是只大不小，十分棘手。

    既然白玉面具重现凤凰山，那么，他也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，老艾取了一方纸笺，研墨提笔写下几个字，并将纸笺卷入小竹筒中，走至窗边唤来信鸽，将笔筒用红绳系在鸽子腿上，说一声“去吧”，信鸽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。

    看着飞入云霄、渐渐远去的白鸽，老艾轻轻叹了一口气。多少年了，凤凰山安静的生活让他都快要忘了自己曾经的身份，自从……自从长陵道一役后。

    或许，世人并不知晓，当年在长陵道一役中幸存下来的，其实并不只有楚白一个。还有一人，在重重尸体的包裹下，拖着一条断臂于血腥中浴血重生。尽管留下了一条性命，可他却不敢再用自己的身份和姓名于世间存活，因为楚家军的前锋大将已经死了，拖着一支独臂活下来的，只有老艾。

    “舅舅……”无雪微微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。

    老艾慌忙转身，只见无雪已挣扎着下床来。忙上前关切道，“白儿，你怎么样，不要紧吧？”

    无雪见他过来，连忙摇身跪下，“舅舅，白儿不知您还活着，真是不肖……”

    老艾慌忙上去拉他，“白儿，你这是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无雪却不肯起身。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年在长陵道，舅舅几乎一直都在保护他，甚至为了他和娘亲，用自己的身体和士兵一起围作人墙……

    “白儿，你快起来，你这胳膊上到处都是伤！”老艾不忍用力拉他，只好催促着。

    无雪不禁含泪抬头，“舅舅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，哪怕是写一封信也好。若知你还活着，我也不会如此孤独。”

    老艾的眼眶一下子红了，他将无雪扶起，单手握着他的肩膀道：“长陵道一战死去的，不只是你的亲人，他们也是老夫的亲人。你的心情我都明白，这些年，让你受苦了！如今也算苍天有眼，叫你我在此一见，也叫平生有所安慰。”

    甥舅二人说罢，又相互说了这些年的过往，都不觉感叹了一番。

    老艾叹罢，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玉鹰面具，向无雪道：“白儿，你怎么会有这张面具？”

    无雪道，“祖父已将家主之位传与我，这是家主面具。”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