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自从范睢下野以来,这位秦国的前相邦就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封地之中,极其低调的生活着,就是害怕有朝一日被咸阳城之中的那位秦王给惦记上,然后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。 所以当听到秦王稷身死的消息之时,范睢的心中其实是松了一大口气的,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,既然秦王稷已经死了,那么自己的命应该也就是能够保住了。 但范睢毕竟也是老了,病魔开始侵袭他的身体,他的健康渐渐的每况愈下,直到半年前终于卧床不起。 他本以为自己会就此病死,却没想到竟然还会有来自咸阳的使者出现在自己的面前。 他本想装作病重昏迷而蒙混过关,但是来者却悄悄的在耳边告诉他,来者的身份是“候”。 这样的一个人,必须要由范睢来亲自应对。 候仔细的观察着范睢的表情,片刻之后才微微一笑,道:“还请应候放心,吾此次前来蓝田,其实并未奉有任何的命令,只不过是吾的一次个人行动罢了。” “个人行动?”范睢忍不住也楞了一下。 候笑了笑,突然说道:“应候可知道武安君复起的消息?” 范睢脸色一暗,微微点头。 即便是再如何不关心政治,但是武安君白起作为秦国的国民英雄,复出重新成为太尉的消息还是在短短时间之内就传遍了整个秦国,自然也就传到了范睢的耳中。 候看着范睢,言语之中大有深意的说道:“应候当年可是武安君的政敌,对于武安君的复起,应候难道就没有任何一点想法吗?” 范睢轻轻的摇了摇头,叹道:“吾如今只不过是区区一白首匹夫,坐等病死而已,武安君却贵为三公之一,位高权重。吾能有什么想法,又敢有什么想法?” 候轻笑一声,道:“这可不像是吾记忆之中的应候啊。” 范睢哈哈一笑,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。 足足过了半晌之后,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咳嗽的范睢才缓缓说道:“吾已经老了,废了,随时都有可能去死了。对于吾来说,每一分每一秒钟都是极其宝贵的。若是有什么想要说的话,那么还请直说吧。” 候想了想,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,十分干脆的对着范睢说道:“今日之所以前来拜访应候,其实原因是很简单的,吾想要除掉武安君,但是却没有太好的方法,不知应候可有办法赐教?” 范睢身体微微一震,看向候的眼神之中不由得露出了惊讶无比的表情:“汝想要除掉武安君?这又是为何?” 候摇了摇头,道:“此中内情不足以为外人所道也,但应候需要知道的是,若是应候的计策有用的话,武安君必死无疑。” 范睢沉默了片刻,突然说道:“吾一个将死之人,为何要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对付武安君?” 候缓缓说道:“范氏一族因应候而兴起,又随着应候而衰落,如今的范氏一族,已经不再是秦国之中的大家族了。但吾可以给应候一个承诺,那就是如果应候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帮忙的话,范氏一族未来必定会得到一个崛起的机会。” 范睢沉默了。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,范睢的心里也很清楚,自己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。 但人活一辈子,总不可能只为了自己着想。 范睢还有许多的儿女,还有很多的孙子,还有许多的亲信,这些人统统都依附着他,也因为他的失势而倒霉。 如果能够拥有一个机会,一个让范氏一族兴起的机会,这对于范睢来说其实是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条件,甚至比让范睢复出当相邦还要更加的有吸引力。 毕竟范睢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,随时都可能死去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