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四章-《魅罗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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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两人面对坐着,让不知情的人看了,准还以为谈笑声风。

    郑穆道:“何时知道一点都不重要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

    皇帝问道,“那什么重要?”

    郑穆沉声道:“重要的是过程,是目的,自我知道眼盲是有人故意为之,就一直想要知道原因,幸好老天不负我,让我找到当年给我配药的药童。

    你是觉得当年的御医全都被灭口,没想到百密一疏,留下一个知道内情的药童。

    他把御医换药的事告诉我。

    御医与我无冤无仇,为何要害我……”

    郑穆谈起回忆,脸色冷峻,“能称得上有仇的,当时只有舒家,但是舒老再厉害,也不能把手伸进御医院。

    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,只有你,当今陛下。

    轮血脉,我们同是太宗一脉,门阀是朝廷顽疾,由来已久,舒阀是门阀之首,扎根朝廷极深,舒老又有个天纵奇才的儿子,你担心养虎为患,就和我父王商量,借着叛贼朱耀礼起事举兵的时候,延缓救援,等他送命。

    我父王全照你的命令行事。

    等舒老发现儿子身死,你转身又把我父王给卖了。

    舒老一心报仇,没几年,就收集了证据,诬陷我父王谋逆,全家获罪。”

    “一面要遏制舒阀发展,一面又担心我父王兵权过重。

    这挑拨离间,一石二鸟的计谋,当真是帝王权谋。”

    郑穆说到这里,语气居然还十分冷静,“郑氏王朝,将权谋用到这个地步的,除了英宗,就要数你了。”

    皇帝听他如此评判,脸色略有些僵硬,“你父王身死,我不是还替他留了血脉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说来还要感主隆恩了。”

    郑穆冷嘲一句,忆起往事,心潮起伏不定,他强压着怒火说到此刻,颇有些耐心用尽的架势。

    “你今日刚坦诚布公,看来是有所依仗,”皇帝想的更深一些,“难道联合了外间哪一方?

    郑穆,太子已是穷途末路,景王羽翼未丰,羽林军只听我的号令。

    你一个眼盲之人,就算有三头六臂又能怎样,逞一时口快,还真不如一辈子隐忍下去,至少还能平安做个郡王。”

    郑穆怒极反笑,“我是怕你行将就木,这些话说的晚了,你再也听不见了,岂不是无趣。”

    皇帝大怒,一拍桌就要唤人。

    谁知他手才一动,郑穆迅如闪电,一把擒住他的手腕。

    这一记痛彻心扉,皇帝张口欲唤,谁知脉门被扣,声音全咽在喉咙,变成粗嘎的嘶喘。

    皇帝这时才知郑穆身负极为高明的武功,后悔已是来不及,只死睁一双大眼,嘴里呜呜咽咽的。

    “陛下莫要心急,等太子与景王决出胜负,自会有人进来。

    何必急于一时。”

    皇帝被他拿捏住,无力反抗,侍卫就在殿外,却无人能察觉。

    他又气又急,涨的脸色成了枣红色。

    “趁还没人打扰,我来回答陛下刚才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郑穆一手举重若轻地抓着皇帝,靠回椅子,皇帝被拽地半个身体斜依在御案上,此生从未受此羞辱,险些一口气没喘上。

    “陛下刚才问,三位皇子谁可为太子,不妨先听我说一下这次宫变的始末。”

    郑穆沉思片刻,半晌笑道,“景王狩猎受伤,京中都传是太子所为,这是起端,你查来查去,心里也怀疑太子是不是?

    我告诉你,这全是刘阀的手脚。

    你宠爱景王,抬举刘阀,早已经埋下祸患,刘阀贪心不足,使了一招苦肉计,果然起了效果。

    你摇头……想说什么,哦,长街刺杀,刘阀不会拿景王的性命做堵,没错。

    刺杀并不是刘阀安排的。

    当然也不是太子,你只怕是想不到,这一出,是你的三皇子,明王一手操纵的。

    能杀了景王,让太子蒙冤,或者重伤景王,让两人鹬蚌相争,这一招用的也很是高明,你们父子,在权谋上倒颇为类同。”

    皇帝起得简直要厥过去,不知道是被真相气的,还是被他语气里的调侃所气。

    郑穆谈兴很好,继续道:“太子景王果然中计,相互猜忌相互敌对。

    刘阀死咬太子不放,你偏偏这个时候病重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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